徐悲鴻創(chuàng)作中
徐悲鴻 (1895-1953)
鶴壽延年
設色紙本 立軸
107.5×61.5 cm
出版:《嘉德二十年精品錄·近當代書畫卷二》,第768頁,故宮出版社,2014年版。
癸未,徐悲鴻時年四十九歲。
是年,徐悲鴻仍居重慶磐溪,除盡心籌辦中國美術學院之外,又于西南各地舉辦多次聯(lián)展、個展,并有多篇學著刊行。辦學順利,數個畫展亦大獲成功,刊行之學術諸篇反響熱烈,徐悲鴻心緒順暢,是年創(chuàng)作頗豐,無論贈親友后輩,亦或自玩筆墨俱皆精彩。本季大觀夜場所呈《鶴壽延年》即為是年佳品之一。
徐悲鴻在磐溪
徐悲鴻畫鶴并不多見,故宮博物院藏有《松鶴》一本,為其早年所作,較強調松樹的虬曲老勁,兩只仙鶴一只振翅枝頭,一只仰首樹下,兩相呼應。此幅《松鶴雙壽》作于1943年,構圖大膽,將兩只仙鶴并置為畫面主體,松樹退而成為襯景,在徐悲鴻畫作中,仙鶴占據畫面如此之大者,殊不多見。畫面中,仙鶴兩只一斂羽低首、一振翅昂頭,并立于松枝之上。整體造型處理毫不拘泥,沒有精細刻劃,逸筆過處盡現(xiàn)鶴栩栩如生的神態(tài)。鶴身墨色濃淡對比,濃墨涂尾、頸,一點丹紅飾頂,就給鶴注入了無限生機,筆風瀟灑倜儻,從容灑脫。鶴足刻畫筆力遒勁,線條洗練,挺立勁拔之感油然而生。松樹主干造型厚重結實,墨筆勾勒松皮,顏色淺絳敷染松干之質。松針筆力細勁,根根透風,穿插于畫面間,蒼翠剛勁。此幅未及長題,當是如此構圖不宜長題所致。此種題材構圖,當時應是為人祝壽所制。
鶴壽延年局部
整幅作品灑脫大氣,在氣韻上,符合徐悲鴻動物畫注重寫生、講求形似,且形神俱佳等特征,傳神于畫外,極具感染力。在講究虬松與仙鶴造型準確的同時,特別注重依形而生、遣筆運墨的文人揮寫特點。
徐悲鴻 (1895-1953)
奔馬圖
設色紙本 鏡心
55×70 cm
馬的形象在中華文明中有著極為重要的含義,于繪畫史中,屢見不鮮。中國人所贊揚的“龍馬精神”,在徐悲鴻先生筆下得到了最為完美的體現(xiàn)。畫家早年留學歐洲,對于西洋繪畫中的解剖結構了若指掌,1940年代,游歷各方,對于馬有了更近距離的觀察。因此徐悲鴻的馬,在造型嚴謹的基礎上,神態(tài)更顯鮮活,更具生命活力。畫家將自己的所思所想,訴諸筆墨,寄托于筆下之馬,賦予其人格化的精神。
奔馬圖局部
奔馬圖題識
1939年徐悲鴻為抗戰(zhàn)籌款事宜客居南洋將近一年,除為籌備畫展積極奔走外,這一年亦是徐氏藝術創(chuàng)作的高峰期,《珍妮小姐像》、《十駿圖》等名作均于是年完成。畫贈馬來西亞檳城著名實業(yè)家戴義卿的《奔馬圖》即為此年所作佳品。徐悲鴻生平所作中,以駿馬最值得稱道。他對馬最為喜愛,畫的也最多。徐氏之所以對馬有如此的塑造能力,源于他對馬做過長期的觀察研究。他經常去山村有馬的地方寫生,給馬畫的速寫不計其數。因此,他畫馬就像莊子筆下的“庖丁解?!?,下筆時已經了然于胸,正如嶺南畫家高氏兄弟所說“雖古之韓幹,無以過也”。本幅圖繪奔騰駿馬一匹,其空間感、立體感、真實感匯集一體,馬的軀干以魏碑兼草隸的筆意勾勒,同時注重馬的解剖動態(tài),馬頭鼻骨、馬肚四肢、面部陰陽轉折都很是符合馬的生理特點。馬鬃、馬尾處用濃淡水墨散筆掃出,加上力透紙背的臀部線條,極富彈性和動感。使得駿馬仿佛四蹄騰空幾乎跳將出來,如此筋骨強壯、倜儻灑脫、風勁彪悍也是自由和力量的象征。